第134章 計劃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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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澳行終於結束, 李諾霜在回到內地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池子游泳。
人吶，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
上輩子那麽久沒有游泳，再下水的時候心裏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像這次, 只是短短的半個月左右時間沒有下水，再下水的時候, 她心中感慨萬千。
這種感覺就跟離家的游子, 在多年之後終於重新回到了家鄉一樣，簡直是讓人淚流滿面。
不過看起來喬珺好像完全不懂她這種感慨萬千, 到底是為什麽？喬珺真的很殘忍，沒等李諾霜游幾圈爽一下, 就給她通知了最新的訓練量限制。
6000米。
一刀直接砍掉1500米。
蒼了天了, 這一刀直接把她的訓練量砍了1/5。這誰受得了哇？
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對她好一點了？一天6000米能游出個什麽玩意兒, 她的項目這麽多，每項基本上沒練到就結束了, 6000米哪裏夠分吶？
對於李諾霜的這點質疑, 喬珺的態度非常堅決, 就是四個字——沒得商量。
可是限制訓練量這事情總得有個頭吧？李諾霜覺得自己明年還得把800米自由泳去刷進八分鐘之內呢, 畢竟後面快速泳衣說不定哪天就被禁止了。
喬珺對她的訓練量進行限制, 倒不是真的不想讓她進步, 而是覺得她現在正在長高, 要等她的身高長得比較固定之後, 再逐漸的給她加訓練量，用來培養她的肌肉生長。
所以說限制她的訓練量，估計要到亞運會之前了，因為青春期的前兩年是長高比較快的時間, 這兩年的時間會相對來說更寶貴一些。
而之後的時間就算是要長高, 身高也不會變動太多, 頂多就是在一年兩到三厘米的樣子。
但是為了自己能夠盡早的恢覆訓練量，李諾霜還是決定自己需要在範圍內，給自己多爭取一下。
“喬媽，我知道您對我的這個限制也是為了我好想要我長高，而且我的主項在身高的影響占比也比較重要一點。”
“我能長高，對我自己的成績提升也是有好處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也別直接限制到亞運會呀，那也太久了吧。”
“您看啊，情況是這麽個情況，理論上來說咱們這個青春期長高，它不是前兩年會長得比較快嗎？”
“可是我不是從奧運會的時候開始長高的呀，我是在全國冠軍賽比完之後，我就開始躥個子了呀。”
“而且您看我當時從3月到現在9月份，我都從1米56都長到現在的1米61了，等於說半年時間我直接長了5厘米，也就是說我今年一年可能會長到十厘米。”
“這就說明我的身高發展還是比較有潛力的嘛。而且咱們這個青春期前兩年長高時間得從全國冠軍賽的時候算起呀，那也就是說在10年的3月份我就可以加大訓練量了嘛。”
“喬媽，您看我這個事情說的對不？”
“而且我聽您的意思就是等我不是長得那麽快之後，會給我全面開放我的那個訓練量，是不？”
“我是這麽想的呀，如果我明年那個800自成績還是可以的話，那麽在亞運會的時候呢，我還是想把800自繼續兼上。”
“因為那個肌肉生長也是在我的身高比較固定之後才會產生的嘛。所以在此之前，我就不是很需要去區分我到底是練長距離項目還是短距離項目，就可以都練嘛。”
“而且我覺得這次亞運會的機會也特別的難得，因為畢竟是我們在國內舉辦的亞運會。”
“何況亞運會的賽程和賽制，也相對來說比其他的世界大賽要更寬松一些，少游好幾槍呢，長距離只需要由一槍，短距離也只需要有兩槍，對於體能上的消耗就更加輕松了。”
“所以我覺得在自己體能能夠撐得住的情況下，適當的多報幾項也是對咱們隊伍有好處的，您覺得呢？”
喬珺笑而不語。
李諾霜著急了：“喬媽，您別光笑不說話呀，您一直這麽笑，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行或者不行，您都給我一個理由嘛，咱們之前不是商量好的嘛，這種事情您可以直接給我原因了呀，哪怕您不同意。”
喬珺不逗孩子了：“現在的訓練量限制呢，反正是不會給你松開的。你奧運會的時候確實賽程排的比較緊，非常影響你的體能。並且呢你那個賽後犯的那一下抽筋也確實挺嚇人的。”
“現在給你限制訓練量呢是為了你之後在比賽的時候能夠更加盡情的進行報項。”
“我還是那句話，報項上，我不會對你做一些限制。只要你能夠支撐下來你的賽程，那麽不管你想要報多少項，不管外面對你的報項有多少阻力，我都會幫你存下來。”
“但是平時訓練的時候，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消耗你的體能了，之前我是覺得7500米，你自己撐下來之後感覺很輕松，所以沒有對你的訓練量進行一個太多的限制。”
“但是實際上證明了這樣的一個訓練量並不是對你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影響的。”
“你奧運會的時候會抽筋，不僅僅是因為你奧運會的賽程比較的嚴峻一些，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使你的身體會有反應，也不應該是那麽嚴重的反應。”
“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你只是個人體質比較怕疼，所以當時看起來比較嚴重，但是醫生的判斷是你的抽筋程度並不輕，你明白嗎？”
“那麽這就代表著一定是平時訓練中給你積累下來了一些負擔，但是在訓練當中沒有像比賽中那麽極限地壓榨你的體能，所以這些負擔都隱藏著，沒有爆發出來。”
“在奧運會的比賽當中，因為你自己對自己的要求也比較高，每一場比賽都拼的比較厲害，引爆了這些負擔，才會導致你最後在游完之後有那麽嚴重的反應。”
“運動員的傷病是需要非常註意的。不要小看平時的每一次反應，是要從微小的時刻進行註意，尤其是你現在年紀小。不要覺得自己年紀上恢覆好，就不重視這些問題。”
“你有沒有想過你在這麽小的年紀，居然會積累出來傷病，並且引起這麽嚴重的反應，正是身體傳遞給你的一種信號呢？”
“所以說這個訓練量我是不會在短期內給你進行調整的。”
“定的是6000，那就是6000。不會給你再多加，不管你說什麽都沒有用。”
“至於你說的，你是從3月份的時候就開始長高，而不是奧運會的時候才開始長高，這個問題我覺得現在進行討論還為時過早了一些。”
“我會每兩個月給你檢查一次你的身高和其他的身體數據。讓專業人士判斷你到底還有沒有處在這個比較快速的生長發育的時期。”
“所以什麽時候能夠進入正常的成年運動員的訓練量，並不是說你嘴上說幾句，覺得自己沒有長高，就算結束了。”
“一切都需要等待專業人士的判斷，對這點你有任何意見嗎？”
還能有什麽意見，李諾霜心裏也知道，喬珺做這個決定也是為她好，再唧唧歪歪就有點不識好歹了。
而且好歹現在每天還能有6km的訓練量呢，總比之前一不小心感冒一次，直接讓喬珺限制她半個月不能下池子要強吧。
“好吧，我知道了。”
打一棍子也得給一個甜棗，喬珺在這一點上也是運用純熟。
“而且近期除了訓練之外，我覺得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更重要的任務？李諾霜有點疑惑。
“什麽更重要的任務呀？”
“你可以猜一下。”
喬珺賣了個關子。
李諾霜想要從喬珺的表情上看出點什麽，但是喬珺怎麽可能讓她這麽簡單的就能猜出來。
“您確定這個重要的任務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嗎？不會是讓我跟蕓淇姐一起出去接商務吧。”
“那這個任務就算再重要，我覺得我也不能同意呀，首先我現在還是個未成年人，本身咱們未成年人是直接商務就有限制呢，而且這個東西還挺麻煩的。”
“其次，我自己真的不是很喜歡這種商務活動。您都不知道，港澳行的時候，兩邊都辦了歡迎酒會，那個酒會我在裏面待的，實在是太煎熬了。”
喬珺強忍笑意：“你在那個酒會的表現，我可全都聽說了啊。”
“好幾個隊的教練回來之後都要特意跟我說一句，說老喬啊，你帶的那個小徒弟，她是真能吃呀。”
“人家給辦個歡迎酒會，最後他一個人默默地端個盤子，站在一邊，對著那些吃的調到東邊，調到西邊。擱那掃貨呢？”
“你們海軍隊平時是不是都不給孩子吃飯啊？她怎麽能一吃吃兩個小時還意猶未盡？那些參加酒會的當地人員都看啥了？好幾個都在問呢，說運動員真的消耗有這麽大嗎？一個個的都這麽能吃嗎？”
李諾霜有點憤怒。
“不是，這吃了兩個小時，這也不能怪我呀。”
“喬媽，你拿這個事笑我你怎麽這樣，你覺得合適嗎？”
“您肯定參加過那種酒會啊，您肯定知道那個盤子上他就放那麽一點東西，都不夠我一口吃的。”
“看似我好像在那裏吃了兩個小時的樣子，實際上我吃的東西，可能還沒有我平時在食堂的時候，阿姨給我打飯的時候多呢。”
“而且我哪有吃兩個小時啊，那兩個晚宴總共就三個小時，我兩次都是吃了一個半小時，我就提前走了。”
“而且我吃飯的時候那群人一個二個接一個的，就老是來我旁邊站著，啥也不說，就看著我。就跟那個動物園裏面買票去猴山看猴子吃飯的一模一樣呢。”
“你還委屈上了。”
“那我能不委屈嘛，喬媽你想一下，那麽多人站在你旁邊看著你吃飯，本來就很影響胃口的呀。”
“那場合本來就不是給你們吃飯用的。”
“不吃飯，他擺那麽多吃的放在那裏幹嘛？他們那麽些吃的放在那裏不就是給我們吃的嗎？不然在那裏擺著多浪費呀。”
“那些不吃東西，光聊天在那笑的人才奇怪吧？那麽多吃的擺在你面前，你不吃，你擱那聊什麽呢？”
喬珺真的被李諾霜逗笑了，主要是她真的太理直氣壯了，理直氣壯到過分可愛。
“所以我就覺得這種商務的這種場合就沒什麽意思嘛。”
“一群人放著那麽多好吃的，在那裏都不吃，就光顧著聊天。”
“天有什麽好聊的，哪有吃飯有意思。”
“但是我聽乒乓球的人說，你那天表演的時候，那乒乓球打的還像模像樣呢。”
“那天玩的開心不？”
李諾霜重重搖頭：“就那樣吧，我那天好想下水去游泳啊，我一點都不想待在岸上打乒乓球。”
“雖然說女隊的幾個姐姐對我還是挺好的，尤其是粵省的那個姐姐對我好熱情的。”
“可是我一個游泳的人去宣傳他們打乒乓球，不是感覺怪怪的嗎？我也想下次奧運會的時候可以去港澳行的話，那我們游泳隊也能夠有一個場館去表演我們游泳的表演項目呀。”
“如果說沒有合適的場館的話，也可以跟跳水隊的拼一個場館啊，我聽說跳水那天，他們用的那個游泳館跳水池和游泳池是沒有分開的，就在旁邊。”
“我們游泳這次好不容易去了那麽多人，結果一點游泳的環節都沒有。跟青少年交流的時候，我聽說也沒有游泳，一點宣傳的感覺都沒有。”
“雖然說我們游泳是屬於基礎大項，不算技巧上，但是這種基礎大項也是需要宣傳的呀。”
“你看我們全國冠軍賽的時候，送票都沒人來，就說明我們這個項目商業化發展的很差。”
“而且如果我們國內的游泳市場發展的好的話，那麽我們再在國內舉辦一些國際比賽，是不是就不用適應美國那邊的轉播時間了呢？”
“我真的覺得奧運會今年設定在上午決賽對很多運動員都是有影響的。客觀生理規律，大家就是晚上比較容易興奮，比較容易出成績啊，哪裏是說能調整，就那麽快可以調整的過來的呀？”
喬珺拍拍李諾霜：“你的這個想法呢還是不錯的，但是呢想要執行起來，哪有那麽容易？”
“就拿你說的這個表演項目來說，他們跳水隊的表演項目，是總教練嘗試了大概兩年左右的時間，才最終確定在這種時間要進行一些什麽樣的表演，能夠達到一個既讓運動員不會受傷，也讓觀眾能夠看的開心的效果。”
“那我們游泳隊本身的管理相對來說就比較松散一些，大家平時訓練都不是在一起，又怎麽會有時間去排練這種表演項目呢？你說對不對？”
李諾霜撓撓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您說的這些理由都成立，但是說白了還是咱們中心的領導，他比較懶啊。”
“我覺得他甚至連您說的理由都沒有想過，他就是沒有想到游泳，居然還有能夠開展表演項目的這種可能。”
“而且游泳要做表演項目，其實也沒有那麽困難啊，觀眾參與也可以很簡單的融入進來呀。”
“港澳當地肯定會有練游泳，或者說對游泳感興趣的小朋友吧？”
“我們這次去了這麽多人，而且我知道港澳那邊賣門票，也是8月20號的時候就開始賣門票了。”
“8月20號那個時候我們游泳其實就已經比完了呀，有金牌的就有那麽多。就算名單沒有最後確定，也能夠知道我們去的人很多吧。”
“那個時候其實就可以和當地的泳協進行一個聯系啊，協商好之後，讓他們挑一些，比如說平時會游泳的愛好者，或者說正在學游泳的小朋友，肯定會有人願意報名的吧。”
“篩選完了之後，我們到時候過去之後就跟他們組成一個接力隊，然後兩兩帶個隊伍游混接，如果說是要為了公平的話，那我們自己不準由自己最擅長的泳姿。”
“這樣的話趣味性也有了呀，你比如說一些有自由泳的隊員，他如果去游自己不擅長的蛙泳或者蝶泳的話，那看起來也很好笑的呀。”
“然後我們也可以給最終參與的市民卻準備一點小禮物呀什麽的，包括也可以見見乒乓球這邊的做法，我們把給最終贏的那個隊伍的市民準備的禮物變得更豐厚一些，這些都是可以的呀。”
“然後如果考慮到市民的體力，沒有辦法去游玩整個100米的話，我們也可以把這個接力的過程限制在50米，50m就做一個交接棒。”
“或者說找一個短池，我們25米來做一個交接。這些都是可以根據實際情況來調整的呀。”
“對這些能夠參與進來的市民來說，他們是不是就會對游泳產生一個更深厚的興趣呢，包括來現場看的，觀眾看到這種趣味性的游泳之後，也會覺得游泳比賽看起來不是那麽無趣啊。”
李諾霜說的這個建議，喬珺認真地想了想，覺得不是沒有實現的可能。
“你說的這些倒不一定非要在港澳行的時候實現。”
“全國冠軍賽的時候，其實就可以做一點嘗試。”
“行吧，這東西我記下了。之後我會找人出一個提案，跟上面提議一下，看下次全國冠軍賽能不能加一點這個環節進去。”
“不過有一點啊，這東西是你自己提的，到時候你自己得去啊，不準推辭，聽到了沒有。”
“喬媽你這是說的哪兒的話，這是讓我去游泳，又不是讓我去參加什麽別的商業活動，我幹嘛要拒絕嘛？”
“而且我思想勇子裏面最差的也是蝶泳啊，我的蝶泳雖然相對來說會比較差一點，但是也沒有差的，沒辦法見人啊。我哪有什麽心理壓力？”
喬珺突然覺得，李諾霜這個換項目的提議，說不定還存了看別人笑話的意思在裏面。
“你這麽一說，我怎麽覺得你想看人笑話？”
“說吧，你想看誰游什麽泳姿？”
李諾霜嘿嘿一笑：“喬媽，您真是火眼金睛，我這點小心思，讓您一眼就給看穿了。”
“我聽蕓淇姐說，隊長的蛙泳老慘了，比她的蛙泳看起來慘多了，所以我真的很好奇隊長了，蛙泳到底有多慘？”
“明年隊長肯定不退役吧？那全國冠軍賽他就得參加呀，而且他是隊長，這麽好的一個宣傳活動，他不能不去吧？”
“既然他的蛙泳這麽慘，那到時候肯定就讓他游蛙泳啊。”
喬珺被倆徒弟打敗了。
“小蕓，也就欺負欺負老實人了。”
嗯？這個說法聽起來好像有故事。
怎麽好像喬珺對他們兩個之間的這個感情糾葛也有點清楚呢？
李諾霜覺得，人有時候，就得有一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喬媽，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呀？”
喬珺看了一眼把看戲寫在臉上的小徒弟，無語。
“你才多大，你就關心這些事情。”
“那沒辦法嘛，誰讓我這次去港澳行了呢？港市那邊的觀眾，他們也太愛起哄了吧。”
“我跟著在乒乓球這邊，他們就起哄乒乓球女隊的一個姐姐的男隊的一個哥哥。”
“但是我下來之後聽他們說男隊的那個哥哥，他是有女朋友的呀，而且好像準備說今年回去見家長，馬上就結婚了呢。”
“還有我們游泳這邊，他們不是也強行覺得科韻姐還有宋博文都是蝶泳所以得在一起嘛。”
“我那天表演節目後面彩排的時候，我還碰到宋博文了呢，宋博文說主辦方安排他跟科韻姐一起唱梁祝，感覺他像那個棒打鴛鴦的馬文才。”
“您當時是不在現場，沒看見，宋博文那個表情，真的太好笑了。”
喬珺無法評價，主要是小徒弟現在跟她聊得眉飛色舞的，以前她臉上可從來沒有過這麽生動的表情。
“然後呢？”
“然後我就覺得大家都是隊友嘛，科韻姐又不是沒有男朋友，讓他們這麽起哄多不好呀。”
“所以我就跟宋博文說，他可以去找別人換一個節目呀。然後宋博文就跟隊長換了節目，科韻姐跟蕓淇姐換了節目，最後這個梁祝就變成了蕓淇姐和隊長一起唱。”
“但是我說實話呀，宋博文唱歌那是有夠難聽的。那個《真心英雄》給他唱的，英雄的心聽了他唱歌都要心梗了。”
“還好是沒有讓他真的唱梁祝，不然現場這觀眾朋友以後對愛情都沒有期待了。”
喬珺不動聲色，決定審問一下小徒弟。
“來，我問你啊，這個宋博文找人換節目，是他自己想的去找哪個人換節目呢，還是說你說讓他換節目的時候就給了他關於人選的建議呢？”
李諾霜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
雖然她從喬珺的話語中察覺到了一絲危險，但是她還是勇敢承認了。
“我提了個建議啊，我說科韻姐跟蕓淇比較熟一點，他宋博文如果想要換節目，肯定得跟科韻姐商量嘛。所以我說要不就跟蕓淇姐換吧，我知道蕓淇姐有兩個節目，換一個節目影響也不大。”
喬珺給了她後背一巴掌。
“就辦了這破事兒，你在這兒還美呢。”
“知不知道你們隊長這麽多年沒敢說是因為什麽啊？”
“啊？不會是您不同意吧？”
喬珺又給了她後背一巴掌。
“知道你還在這問，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還提這餿主意，讓他倆去唱梁祝，現在我成那個祝英臺的那個棒打鴛鴦的父母了，是吧？”
李諾霜很是困惑：“為什麽呀？我覺得您好像不像是會管這種事兒的人啊？”
“而且我聽別人說，明明我們組裏之前就有談戀愛的人嘛，為什麽那些人你沒有管，你就管的蕓淇姐呢？”
喬珺倒是很坦然：“她沒這心思的時候，那決賽都游成那個樣子了，要是再去搞這些亂七八糟的，她這成績不還得一落千丈啊，她心態那麽容易受影響一個人。”
“我也沒跟那小子說什麽不客氣的，我就是給他仔細列舉了一下，小蕓這麽多年走過來有多不容易，我說美好的愛情是催人奮進的，不是互相影響的。”
“別說小蕓自己本身就沒有這個心思。就算有這個心思，我也不建議他們在現役的時候談。”
“也別跟我說什麽誰誰誰，事業愛情雙豐收。小蕓根本就不是這麽好心態的人，他們一旦感情上稍微有點波動，肯定會反映在小蕓的訓練上。”
“那小子還挺識趣，反正沒讓我說什麽難聽的，自己就退了。”
李諾霜震驚：“喬媽，這也得虧是您跟隊長說啊，這要是跟別人說那可一點用都沒有。”
“說不定還有那種故意牽動蕓淇姐的心然後跟您示威的呢。”
“那電視裏經常演，普通的男的想娶富家女，富家女家裏不同意，然後這男的就花言巧語的把女生騙出去，然後等女生懷孕了再讓她的家裏人不得不認。”
喬珺皺了皺眉頭：“你還看電視劇？你哪有這時間？”
李諾霜理直氣壯：“我小時候跟我媽在家看的呀，我媽晚上有時候會看這些呢。”
“以後少看點這沒用的。”
“可是我現在也沒有看了呀，我覺得這些都沒什麽意思，他們覺得這些故事是歌頌愛情，但是我覺得這種故事好奇怪哦。”
“人家女生的家裏人不認同你的能力，你不是應該跟人家證明你的能力嗎？為什麽選擇把女生偷偷帶出去，然後讓人家懷孕啊？這種人真的好奇怪哦。”
喬珺再次梗住：“行，看起來我以後是不用操心你的感情問題，你這腦子看起來比你蕓淇姐轉得快多了。”
“算了，不提這事了，反正你蕓淇姐沒開竅，最近心態也好了不少，她成績不出問題，我也不想去管那些有的沒的。”
您這是不想管嗎？您這明顯就是現在管不住了呀。李諾霜在心裏腹誹道。
回來的第一天，賀蕓淇兩頰紅紅，撐著下巴趴在桌子上問李諾霜：“霜霜，我跟你說，我感覺，多多哥好像喜歡我。”
李諾霜當時就很想翻個白眼。
姐，您是真的心大又遲鈍啊。整個游泳隊就您一個人這麽多年一直叫他的小名，您都沒覺得這裏面有點什麽問題嗎？
居然要到今天才發現他好像有點喜歡你，他就差拿個大喇叭告訴全世界他真的喜歡你了吧。
李諾霜當時只能冷漠地把狗糧一口吞：“所以呢，然後呢？”
“我不知道要怎麽辦呀？我退役之前不準備搞這些的。”
“要不我就當不知道吧，我心裏還是想多有幾年了，其實我之前是有點想退役的，但是我現在蛙泳好起來了，能夠破紀錄了，我突然就想再多游幾年了。”
李諾霜非常讚同：“我覺得蕓淇姐你現在的想法非常好。就是要多游幾年，咱們向外國的女選手看齊，咱們爭取也游到30歲。”
“額……30歲，那還有六七年，那也太久了。”
“我還想等我退役以後到處旅游逛吃逛吃呢。”
“那要不打個折吧，你堅持到下屆奧運會，正好27。”
“這個倒是可以，我覺得我有希望。”
所以說，李諾霜覺得喬珺的擔心有點沒必要，賀蕓淇又不是心裏完全沒數，她只是心態差，
可是從某種方面來說，心態差也代表了她很想出成績，對游泳非常看重。
“第三天的時候聽說你們去游樂園玩了，玩的開心嗎？”
李諾霜現在都不能從別人口中聽到游樂園這三個字兒，這簡直太晦氣了。
“喬媽，您可千萬別跟我提第三天的事，一提系這個第三天去游樂園，我真的一肚子的火氣。”
這還真挺稀奇的，李諾霜很少這麽明顯地表達過自己在生氣。
喬珺來了興趣。
“怎麽了？游樂園不是挺好的嗎？我記得港市那個游樂園，世界範圍內都比較有口碑啊。”
“而且它是那種七八歲小孩兒都能去玩的游樂園，應該裏面也有很多你這個年紀可以玩的項目吧。”
“您誤會啦，主要是游樂園那天發生的事情，真的讓我太生氣了。”
“我跟您說，我現在覺得國內這兩個奧運會參加了蛙泳項目的男的，他們都好討厭啊。”
“胡子豪，我為什麽討厭他您肯定都知道。”
喬珺好奇了：“聽你這口氣，是那個溫昌愷這次惹到你了？”
“不是這次呀，是全國冠軍賽那次他就惹到我啦。”
“您知道嗎？他有點那個挾恩圖報的意思在。”
“可是那次蕓淇姐出事，他又沒有起到什麽實質性的作用，他不是一塊兒都被抓進去了嗎？我說他也太沒用了吧，偏偏他還覺得自己有很大功勞一樣，他哪來的自信。”
“話也不能這麽說吧，你不是說你是看到那個門在動，然後才決定踢門的嗎？”
“可是我一路檢查過去的時候，所有關著的門，我都讓保安打開了呀。”
“就算他不弄那個門，那個門等我們發現打不開的時候，保安自己就會起疑心啊。”
“他上次在全國冠軍賽的時候就過來找我，覺得我是個小孩子好糊弄，就想從我這裏套話出來我們組的技術。”
“然後就那次之後，我不就懶得理他嘛，一起訓練過幾次接力，那我也基本上沒有理過他。然後他就覺得我可能是討厭他。”
“哇，我真的覺得好無語啊，不想跟你說話，就是不想跟你說話呀。是不想看到你，不是討厭你，你是什麽人啊，還值得我討厭你。”
“他怎麽這麽大一個人了，連這點區別都區分不清楚。”
“然後這次我在游樂園的時候，我找了個桌子，我寫我的奧運參賽心得。他過來找我又不在來的時候叫我，一開始就偷偷摸摸的站在我後面，還要等我發現了以後才裝作剛過來一樣跟我說話。”
“這種鬼鬼祟祟的人簡直太討厭了，還好我沒寫什麽秘密的東西。”
“然後他又自以為是的跟我說，希望我跟他無私分享一下關於蛙泳的心得，跟他交流。”
“我說你游蛙泳技術又不行，我跟你有什麽好交流的？然後他就說我一點都沒有格局，不為中國游泳的進步著想。”
“他也太好笑了吧，他不是就進個半決賽嗎？怎麽就代表中國游泳啊？就算是中國男子游泳，那也輪不到他來代表吧？那不是還有三個有獎牌的人嗎？”
“所以我就感覺這個人真的很討厭，如果他也有個好爸爸，應該能幹出來跟胡子豪一模一樣的事情。”
喬珺皺了皺眉：“他真的這麽直接的跟你說了，你影響中國游泳？”
“肯定啊，我從來不冤枉人的。”
喬珺對溫昌愷的觀感一下子就降到了負值：“我一開始還只覺得這個小孩心比較大呢。”
“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麽看不清楚自己。”
喬珺追問道：“那你後面怎麽處理的這事。”
“我給他罵了一頓，然後我走了，估計他要是要臉的話就不會往我跟前湊了。”
“不過，您說他心大，這是為什麽啊？他還幹了別的什麽嗎？”
“奧運之前，他們省裏找了好幾個方向的人，來跟我提意見，想把他塞進我們組。”
“他自己好像準備走小蕓的路子，但是小蕓直腸子，有什麽都跟我說。”
“他算是幾條路都沒走通吧，總之我沒同意。”
李諾霜起立鼓掌：“還好您沒同意，這人實在太討厭了，我覺得我要是跟他長期相處，我應該會吐。”
“奧運結束之後，他們省裏又找了我一次，估計是他認定我們組有技術了。”
“啊？那您可千萬不能收啊。”李諾霜趕緊勸道。
“我當然不會收了，他們這次來的那個人也太不會說話了，話裏話外說的好像小蕓明年全運比完之後就得退役一樣。”
“就算小蕓明年退役，我手裏不是還有你嗎？我又不是那種喜歡帶很多親徒弟的人，我組裏的人一直就很少。而且就算我想多指導一點人，我去自己的海軍隊裏多轉轉不就完了。”
“再說了，小蕓狀態這麽好，憑什麽給她安排退役？”
“熬了這麽多年才熬出頭，我還指望小蕓能夠撐到倫敦下一屆的奧運會呢。”
“我沒覺得運動員為自己打算有什麽不好的，但是他這一輪又一輪的，也太上趕著了。”
“再從你這裏聽到這個事，他這個人反正不是我比較喜歡的那種類型的徒弟。我現在這個情況，也不需要什麽特別強的徒弟為我增光添彩，收徒弟就是要合心意。”
“他再有天賦，在你跟小蕓面前，其實也就那樣。”
“我對小蕓還是有很多期待的，她現在身體狀態不錯，心態問題也基本解決了，如果能成為國內首個參加四屆奧運會的女運動員，那也是好事一樁。”
李諾霜趕緊附和：“就是，我覺得蕓淇姐是能夠撐到倫敦的呀。那國外的那些女運動員一個個都郵到30歲，我們國內的運動員憑什麽20出頭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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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吶，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
上輩子那麽久沒有游泳，再下水的時候心裏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像這次, 只是短短的半個月左右時間沒有下水，再下水的時候, 她心中感慨萬千。
這種感覺就跟離家的游子, 在多年之後終於重新回到了家鄉一樣，簡直是讓人淚流滿面。
不過看起來喬珺好像完全不懂她這種感慨萬千, 到底是為什麽？喬珺真的很殘忍，沒等李諾霜游幾圈爽一下, 就給她通知了最新的訓練量限制。
6000米。
一刀直接砍掉1500米。
蒼了天了, 這一刀直接把她的訓練量砍了1/5。這誰受得了哇？
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對她好一點了？一天6000米能游出個什麽玩意兒, 她的項目這麽多，每項基本上沒練到就結束了, 6000米哪裏夠分吶？
對於李諾霜的這點質疑, 喬珺的態度非常堅決, 就是四個字——沒得商量。
可是限制訓練量這事情總得有個頭吧？李諾霜覺得自己明年還得把800米自由泳去刷進八分鐘之內呢, 畢竟後面快速泳衣說不定哪天就被禁止了。
喬珺對她的訓練量進行限制, 倒不是真的不想讓她進步, 而是覺得她現在正在長高, 要等她的身高長得比較固定之後, 再逐漸的給她加訓練量，用來培養她的肌肉生長。
所以說限制她的訓練量，估計要到亞運會之前了，因為青春期的前兩年是長高比較快的時間, 這兩年的時間會相對來說更寶貴一些。
而之後的時間就算是要長高, 身高也不會變動太多, 頂多就是在一年兩到三厘米的樣子。
但是為了自己能夠盡早的恢覆訓練量，李諾霜還是決定自己需要在範圍內，給自己多爭取一下。
“喬媽，我知道您對我的這個限制也是為了我好想要我長高，而且我的主項在身高的影響占比也比較重要一點。”
“我能長高，對我自己的成績提升也是有好處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也別直接限制到亞運會呀，那也太久了吧。”
“您看啊，情況是這麽個情況，理論上來說咱們這個青春期長高，它不是前兩年會長得比較快嗎？”
“可是我不是從奧運會的時候開始長高的呀，我是在全國冠軍賽比完之後，我就開始躥個子了呀。”
“而且您看我當時從3月到現在9月份，我都從1米56都長到現在的1米61了，等於說半年時間我直接長了5厘米，也就是說我今年一年可能會長到十厘米。”
“這就說明我的身高發展還是比較有潛力的嘛。而且咱們這個青春期前兩年長高時間得從全國冠軍賽的時候算起呀，那也就是說在10年的3月份我就可以加大訓練量了嘛。”
“喬媽，您看我這個事情說的對不？”
“而且我聽您的意思就是等我不是長得那麽快之後，會給我全面開放我的那個訓練量，是不？”
“我是這麽想的呀，如果我明年那個800自成績還是可以的話，那麽在亞運會的時候呢，我還是想把800自繼續兼上。”
“因為那個肌肉生長也是在我的身高比較固定之後才會產生的嘛。所以在此之前，我就不是很需要去區分我到底是練長距離項目還是短距離項目，就可以都練嘛。”
“而且我覺得這次亞運會的機會也特別的難得，因為畢竟是我們在國內舉辦的亞運會。”
“何況亞運會的賽程和賽制，也相對來說比其他的世界大賽要更寬松一些，少游好幾槍呢，長距離只需要由一槍，短距離也只需要有兩槍，對於體能上的消耗就更加輕松了。”
“所以我覺得在自己體能能夠撐得住的情況下，適當的多報幾項也是對咱們隊伍有好處的，您覺得呢？”
喬珺笑而不語。
李諾霜著急了：“喬媽，您別光笑不說話呀，您一直這麽笑，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行或者不行，您都給我一個理由嘛，咱們之前不是商量好的嘛，這種事情您可以直接給我原因了呀，哪怕您不同意。”
喬珺不逗孩子了：“現在的訓練量限制呢，反正是不會給你松開的。你奧運會的時候確實賽程排的比較緊，非常影響你的體能。並且呢你那個賽後犯的那一下抽筋也確實挺嚇人的。”
“現在給你限制訓練量呢是為了你之後在比賽的時候能夠更加盡情的進行報項。”
“我還是那句話，報項上，我不會對你做一些限制。只要你能夠支撐下來你的賽程，那麽不管你想要報多少項，不管外面對你的報項有多少阻力，我都會幫你存下來。”
“但是平時訓練的時候，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消耗你的體能了，之前我是覺得7500米，你自己撐下來之後感覺很輕松，所以沒有對你的訓練量進行一個太多的限制。”
“但是實際上證明了這樣的一個訓練量並不是對你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影響的。”
“你奧運會的時候會抽筋，不僅僅是因為你奧運會的賽程比較的嚴峻一些，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使你的身體會有反應，也不應該是那麽嚴重的反應。”
“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你只是個人體質比較怕疼，所以當時看起來比較嚴重，但是醫生的判斷是你的抽筋程度並不輕，你明白嗎？”
“那麽這就代表著一定是平時訓練中給你積累下來了一些負擔，但是在訓練當中沒有像比賽中那麽極限地壓榨你的體能，所以這些負擔都隱藏著，沒有爆發出來。”
“在奧運會的比賽當中，因為你自己對自己的要求也比較高，每一場比賽都拼的比較厲害，引爆了這些負擔，才會導致你最後在游完之後有那麽嚴重的反應。”
“運動員的傷病是需要非常註意的。不要小看平時的每一次反應，是要從微小的時刻進行註意，尤其是你現在年紀小。不要覺得自己年紀上恢覆好，就不重視這些問題。”
“你有沒有想過你在這麽小的年紀，居然會積累出來傷病，並且引起這麽嚴重的反應，正是身體傳遞給你的一種信號呢？”
“所以說這個訓練量我是不會在短期內給你進行調整的。”
“定的是6000，那就是6000。不會給你再多加，不管你說什麽都沒有用。”
“至於你說的，你是從3月份的時候就開始長高，而不是奧運會的時候才開始長高，這個問題我覺得現在進行討論還為時過早了一些。”
“我會每兩個月給你檢查一次你的身高和其他的身體數據。讓專業人士判斷你到底還有沒有處在這個比較快速的生長發育的時期。”
“所以什麽時候能夠進入正常的成年運動員的訓練量，並不是說你嘴上說幾句，覺得自己沒有長高，就算結束了。”
“一切都需要等待專業人士的判斷，對這點你有任何意見嗎？”
還能有什麽意見，李諾霜心裏也知道，喬珺做這個決定也是為她好，再唧唧歪歪就有點不識好歹了。
而且好歹現在每天還能有6km的訓練量呢，總比之前一不小心感冒一次，直接讓喬珺限制她半個月不能下池子要強吧。
“好吧，我知道了。”
打一棍子也得給一個甜棗，喬珺在這一點上也是運用純熟。
“而且近期除了訓練之外，我覺得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更重要的任務？李諾霜有點疑惑。
“什麽更重要的任務呀？”
“你可以猜一下。”
喬珺賣了個關子。
李諾霜想要從喬珺的表情上看出點什麽，但是喬珺怎麽可能讓她這麽簡單的就能猜出來。
“您確定這個重要的任務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嗎？不會是讓我跟蕓淇姐一起出去接商務吧。”
“那這個任務就算再重要，我覺得我也不能同意呀，首先我現在還是個未成年人，本身咱們未成年人是直接商務就有限制呢，而且這個東西還挺麻煩的。”
“其次，我自己真的不是很喜歡這種商務活動。您都不知道，港澳行的時候，兩邊都辦了歡迎酒會，那個酒會我在裏面待的，實在是太煎熬了。”
喬珺強忍笑意：“你在那個酒會的表現，我可全都聽說了啊。”
“好幾個隊的教練回來之後都要特意跟我說一句，說老喬啊，你帶的那個小徒弟，她是真能吃呀。”
“人家給辦個歡迎酒會，最後他一個人默默地端個盤子，站在一邊，對著那些吃的調到東邊，調到西邊。擱那掃貨呢？”
“你們海軍隊平時是不是都不給孩子吃飯啊？她怎麽能一吃吃兩個小時還意猶未盡？那些參加酒會的當地人員都看啥了？好幾個都在問呢，說運動員真的消耗有這麽大嗎？一個個的都這麽能吃嗎？”
李諾霜有點憤怒。
“不是，這吃了兩個小時，這也不能怪我呀。”
“喬媽，你拿這個事笑我你怎麽這樣，你覺得合適嗎？”
“您肯定參加過那種酒會啊，您肯定知道那個盤子上他就放那麽一點東西，都不夠我一口吃的。”
“看似我好像在那裏吃了兩個小時的樣子，實際上我吃的東西，可能還沒有我平時在食堂的時候，阿姨給我打飯的時候多呢。”
“而且我哪有吃兩個小時啊，那兩個晚宴總共就三個小時，我兩次都是吃了一個半小時，我就提前走了。”
“而且我吃飯的時候那群人一個二個接一個的，就老是來我旁邊站著，啥也不說，就看著我。就跟那個動物園裏面買票去猴山看猴子吃飯的一模一樣呢。”
“你還委屈上了。”
“那我能不委屈嘛，喬媽你想一下，那麽多人站在你旁邊看著你吃飯，本來就很影響胃口的呀。”
“那場合本來就不是給你們吃飯用的。”
“不吃飯，他擺那麽多吃的放在那裏幹嘛？他們那麽些吃的放在那裏不就是給我們吃的嗎？不然在那裏擺著多浪費呀。”
“那些不吃東西，光聊天在那笑的人才奇怪吧？那麽多吃的擺在你面前，你不吃，你擱那聊什麽呢？”
喬珺真的被李諾霜逗笑了，主要是她真的太理直氣壯了，理直氣壯到過分可愛。
“所以我就覺得這種商務的這種場合就沒什麽意思嘛。”
“一群人放著那麽多好吃的，在那裏都不吃，就光顧著聊天。”
“天有什麽好聊的，哪有吃飯有意思。”
“但是我聽乒乓球的人說，你那天表演的時候，那乒乓球打的還像模像樣呢。”
“那天玩的開心不？”
李諾霜重重搖頭：“就那樣吧，我那天好想下水去游泳啊，我一點都不想待在岸上打乒乓球。”
“雖然說女隊的幾個姐姐對我還是挺好的，尤其是粵省的那個姐姐對我好熱情的。”
“可是我一個游泳的人去宣傳他們打乒乓球，不是感覺怪怪的嗎？我也想下次奧運會的時候可以去港澳行的話，那我們游泳隊也能夠有一個場館去表演我們游泳的表演項目呀。”
“如果說沒有合適的場館的話，也可以跟跳水隊的拼一個場館啊，我聽說跳水那天，他們用的那個游泳館跳水池和游泳池是沒有分開的，就在旁邊。”
“我們游泳這次好不容易去了那麽多人，結果一點游泳的環節都沒有。跟青少年交流的時候，我聽說也沒有游泳，一點宣傳的感覺都沒有。”
“雖然說我們游泳是屬於基礎大項，不算技巧上，但是這種基礎大項也是需要宣傳的呀。”
“你看我們全國冠軍賽的時候，送票都沒人來，就說明我們這個項目商業化發展的很差。”
“而且如果我們國內的游泳市場發展的好的話，那麽我們再在國內舉辦一些國際比賽，是不是就不用適應美國那邊的轉播時間了呢？”
“我真的覺得奧運會今年設定在上午決賽對很多運動員都是有影響的。客觀生理規律，大家就是晚上比較容易興奮，比較容易出成績啊，哪裏是說能調整，就那麽快可以調整的過來的呀？”
喬珺拍拍李諾霜：“你的這個想法呢還是不錯的，但是呢想要執行起來，哪有那麽容易？”
“就拿你說的這個表演項目來說，他們跳水隊的表演項目，是總教練嘗試了大概兩年左右的時間，才最終確定在這種時間要進行一些什麽樣的表演，能夠達到一個既讓運動員不會受傷，也讓觀眾能夠看的開心的效果。”
“那我們游泳隊本身的管理相對來說就比較松散一些，大家平時訓練都不是在一起，又怎麽會有時間去排練這種表演項目呢？你說對不對？”
李諾霜撓撓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您說的這些理由都成立，但是說白了還是咱們中心的領導，他比較懶啊。”
“我覺得他甚至連您說的理由都沒有想過，他就是沒有想到游泳，居然還有能夠開展表演項目的這種可能。”
“而且游泳要做表演項目，其實也沒有那麽困難啊，觀眾參與也可以很簡單的融入進來呀。”
“港澳當地肯定會有練游泳，或者說對游泳感興趣的小朋友吧？”
“我們這次去了這麽多人，而且我知道港澳那邊賣門票，也是8月20號的時候就開始賣門票了。”
“8月20號那個時候我們游泳其實就已經比完了呀，有金牌的就有那麽多。就算名單沒有最後確定，也能夠知道我們去的人很多吧。”
“那個時候其實就可以和當地的泳協進行一個聯系啊，協商好之後，讓他們挑一些，比如說平時會游泳的愛好者，或者說正在學游泳的小朋友，肯定會有人願意報名的吧。”
“篩選完了之後，我們到時候過去之後就跟他們組成一個接力隊，然後兩兩帶個隊伍游混接，如果說是要為了公平的話，那我們自己不準由自己最擅長的泳姿。”
“這樣的話趣味性也有了呀，你比如說一些有自由泳的隊員，他如果去游自己不擅長的蛙泳或者蝶泳的話，那看起來也很好笑的呀。”
“然後我們也可以給最終參與的市民卻準備一點小禮物呀什麽的，包括也可以見見乒乓球這邊的做法，我們把給最終贏的那個隊伍的市民準備的禮物變得更豐厚一些，這些都是可以的呀。”
“然後如果考慮到市民的體力，沒有辦法去游玩整個100米的話，我們也可以把這個接力的過程限制在50米，50m就做一個交接棒。”
“或者說找一個短池，我們25米來做一個交接。這些都是可以根據實際情況來調整的呀。”
“對這些能夠參與進來的市民來說，他們是不是就會對游泳產生一個更深厚的興趣呢，包括來現場看的，觀眾看到這種趣味性的游泳之後，也會覺得游泳比賽看起來不是那麽無趣啊。”
李諾霜說的這個建議，喬珺認真地想了想，覺得不是沒有實現的可能。
“你說的這些倒不一定非要在港澳行的時候實現。”
“全國冠軍賽的時候，其實就可以做一點嘗試。”
“行吧，這東西我記下了。之後我會找人出一個提案，跟上面提議一下，看下次全國冠軍賽能不能加一點這個環節進去。”
“不過有一點啊，這東西是你自己提的，到時候你自己得去啊，不準推辭，聽到了沒有。”
“喬媽你這是說的哪兒的話，這是讓我去游泳，又不是讓我去參加什麽別的商業活動，我幹嘛要拒絕嘛？”
“而且我思想勇子裏面最差的也是蝶泳啊，我的蝶泳雖然相對來說會比較差一點，但是也沒有差的，沒辦法見人啊。我哪有什麽心理壓力？”
喬珺突然覺得，李諾霜這個換項目的提議，說不定還存了看別人笑話的意思在裏面。
“你這麽一說，我怎麽覺得你想看人笑話？”
“說吧，你想看誰游什麽泳姿？”
李諾霜嘿嘿一笑：“喬媽，您真是火眼金睛，我這點小心思，讓您一眼就給看穿了。”
“我聽蕓淇姐說，隊長的蛙泳老慘了，比她的蛙泳看起來慘多了，所以我真的很好奇隊長了，蛙泳到底有多慘？”
“明年隊長肯定不退役吧？那全國冠軍賽他就得參加呀，而且他是隊長，這麽好的一個宣傳活動，他不能不去吧？”
“既然他的蛙泳這麽慘，那到時候肯定就讓他游蛙泳啊。”
喬珺被倆徒弟打敗了。
“小蕓，也就欺負欺負老實人了。”
嗯？這個說法聽起來好像有故事。
怎麽好像喬珺對他們兩個之間的這個感情糾葛也有點清楚呢？
李諾霜覺得，人有時候，就得有一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喬媽，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呀？”
喬珺看了一眼把看戲寫在臉上的小徒弟，無語。
“你才多大，你就關心這些事情。”
“那沒辦法嘛，誰讓我這次去港澳行了呢？港市那邊的觀眾，他們也太愛起哄了吧。”
“我跟著在乒乓球這邊，他們就起哄乒乓球女隊的一個姐姐的男隊的一個哥哥。”
“但是我下來之後聽他們說男隊的那個哥哥，他是有女朋友的呀，而且好像準備說今年回去見家長，馬上就結婚了呢。”
“還有我們游泳這邊，他們不是也強行覺得科韻姐還有宋博文都是蝶泳所以得在一起嘛。”
“我那天表演節目後面彩排的時候，我還碰到宋博文了呢，宋博文說主辦方安排他跟科韻姐一起唱梁祝，感覺他像那個棒打鴛鴦的馬文才。”
“您當時是不在現場，沒看見，宋博文那個表情，真的太好笑了。”
喬珺無法評價，主要是小徒弟現在跟她聊得眉飛色舞的，以前她臉上可從來沒有過這麽生動的表情。
“然後呢？”
“然後我就覺得大家都是隊友嘛，科韻姐又不是沒有男朋友，讓他們這麽起哄多不好呀。”
“所以我就跟宋博文說，他可以去找別人換一個節目呀。然後宋博文就跟隊長換了節目，科韻姐跟蕓淇姐換了節目，最後這個梁祝就變成了蕓淇姐和隊長一起唱。”
“但是我說實話呀，宋博文唱歌那是有夠難聽的。那個《真心英雄》給他唱的，英雄的心聽了他唱歌都要心梗了。”
“還好是沒有讓他真的唱梁祝，不然現場這觀眾朋友以後對愛情都沒有期待了。”
喬珺不動聲色，決定審問一下小徒弟。
“來，我問你啊，這個宋博文找人換節目，是他自己想的去找哪個人換節目呢，還是說你說讓他換節目的時候就給了他關於人選的建議呢？”
李諾霜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
雖然她從喬珺的話語中察覺到了一絲危險，但是她還是勇敢承認了。
“我提了個建議啊，我說科韻姐跟蕓淇比較熟一點，他宋博文如果想要換節目，肯定得跟科韻姐商量嘛。所以我說要不就跟蕓淇姐換吧，我知道蕓淇姐有兩個節目，換一個節目影響也不大。”
喬珺給了她後背一巴掌。
“就辦了這破事兒，你在這兒還美呢。”
“知不知道你們隊長這麽多年沒敢說是因為什麽啊？”
“啊？不會是您不同意吧？”
喬珺又給了她後背一巴掌。
“知道你還在這問，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還提這餿主意，讓他倆去唱梁祝，現在我成那個祝英臺的那個棒打鴛鴦的父母了，是吧？”
李諾霜很是困惑：“為什麽呀？我覺得您好像不像是會管這種事兒的人啊？”
“而且我聽別人說，明明我們組裏之前就有談戀愛的人嘛，為什麽那些人你沒有管，你就管的蕓淇姐呢？”
喬珺倒是很坦然：“她沒這心思的時候，那決賽都游成那個樣子了，要是再去搞這些亂七八糟的，她這成績不還得一落千丈啊，她心態那麽容易受影響一個人。”
“我也沒跟那小子說什麽不客氣的，我就是給他仔細列舉了一下，小蕓這麽多年走過來有多不容易，我說美好的愛情是催人奮進的，不是互相影響的。”
“別說小蕓自己本身就沒有這個心思。就算有這個心思，我也不建議他們在現役的時候談。”
“也別跟我說什麽誰誰誰，事業愛情雙豐收。小蕓根本就不是這麽好心態的人，他們一旦感情上稍微有點波動，肯定會反映在小蕓的訓練上。”
“那小子還挺識趣，反正沒讓我說什麽難聽的，自己就退了。”
李諾霜震驚：“喬媽，這也得虧是您跟隊長說啊，這要是跟別人說那可一點用都沒有。”
“說不定還有那種故意牽動蕓淇姐的心然後跟您示威的呢。”
“那電視裏經常演，普通的男的想娶富家女，富家女家裏不同意，然後這男的就花言巧語的把女生騙出去，然後等女生懷孕了再讓她的家裏人不得不認。”
喬珺皺了皺眉頭：“你還看電視劇？你哪有這時間？”
李諾霜理直氣壯：“我小時候跟我媽在家看的呀，我媽晚上有時候會看這些呢。”
“以後少看點這沒用的。”
“可是我現在也沒有看了呀，我覺得這些都沒什麽意思，他們覺得這些故事是歌頌愛情，但是我覺得這種故事好奇怪哦。”
“人家女生的家裏人不認同你的能力，你不是應該跟人家證明你的能力嗎？為什麽選擇把女生偷偷帶出去，然後讓人家懷孕啊？這種人真的好奇怪哦。”
喬珺再次梗住：“行，看起來我以後是不用操心你的感情問題，你這腦子看起來比你蕓淇姐轉得快多了。”
“算了，不提這事了，反正你蕓淇姐沒開竅，最近心態也好了不少，她成績不出問題，我也不想去管那些有的沒的。”
您這是不想管嗎？您這明顯就是現在管不住了呀。李諾霜在心裏腹誹道。
回來的第一天，賀蕓淇兩頰紅紅，撐著下巴趴在桌子上問李諾霜：“霜霜，我跟你說，我感覺，多多哥好像喜歡我。”
李諾霜當時就很想翻個白眼。
姐，您是真的心大又遲鈍啊。整個游泳隊就您一個人這麽多年一直叫他的小名，您都沒覺得這裏面有點什麽問題嗎？
居然要到今天才發現他好像有點喜歡你，他就差拿個大喇叭告訴全世界他真的喜歡你了吧。
李諾霜當時只能冷漠地把狗糧一口吞：“所以呢，然後呢？”
“我不知道要怎麽辦呀？我退役之前不準備搞這些的。”
“要不我就當不知道吧，我心裏還是想多有幾年了，其實我之前是有點想退役的，但是我現在蛙泳好起來了，能夠破紀錄了，我突然就想再多游幾年了。”
李諾霜非常讚同：“我覺得蕓淇姐你現在的想法非常好。就是要多游幾年，咱們向外國的女選手看齊，咱們爭取也游到30歲。”
“額……30歲，那還有六七年，那也太久了。”
“我還想等我退役以後到處旅游逛吃逛吃呢。”
“那要不打個折吧，你堅持到下屆奧運會，正好27。”
“這個倒是可以，我覺得我有希望。”
所以說，李諾霜覺得喬珺的擔心有點沒必要，賀蕓淇又不是心裏完全沒數，她只是心態差，
可是從某種方面來說，心態差也代表了她很想出成績，對游泳非常看重。
“第三天的時候聽說你們去游樂園玩了，玩的開心嗎？”
李諾霜現在都不能從別人口中聽到游樂園這三個字兒，這簡直太晦氣了。
“喬媽，您可千萬別跟我提第三天的事，一提系這個第三天去游樂園，我真的一肚子的火氣。”
這還真挺稀奇的，李諾霜很少這麽明顯地表達過自己在生氣。
喬珺來了興趣。
“怎麽了？游樂園不是挺好的嗎？我記得港市那個游樂園，世界範圍內都比較有口碑啊。”
“而且它是那種七八歲小孩兒都能去玩的游樂園，應該裏面也有很多你這個年紀可以玩的項目吧。”
“您誤會啦，主要是游樂園那天發生的事情，真的讓我太生氣了。”
“我跟您說，我現在覺得國內這兩個奧運會參加了蛙泳項目的男的，他們都好討厭啊。”
“胡子豪，我為什麽討厭他您肯定都知道。”
喬珺好奇了：“聽你這口氣，是那個溫昌愷這次惹到你了？”
“不是這次呀，是全國冠軍賽那次他就惹到我啦。”
“您知道嗎？他有點那個挾恩圖報的意思在。”
“可是那次蕓淇姐出事，他又沒有起到什麽實質性的作用，他不是一塊兒都被抓進去了嗎？我說他也太沒用了吧，偏偏他還覺得自己有很大功勞一樣，他哪來的自信。”
“話也不能這麽說吧，你不是說你是看到那個門在動，然後才決定踢門的嗎？”
“可是我一路檢查過去的時候，所有關著的門，我都讓保安打開了呀。”
“就算他不弄那個門，那個門等我們發現打不開的時候，保安自己就會起疑心啊。”
“他上次在全國冠軍賽的時候就過來找我，覺得我是個小孩子好糊弄，就想從我這裏套話出來我們組的技術。”
“然後就那次之後，我不就懶得理他嘛，一起訓練過幾次接力，那我也基本上沒有理過他。然後他就覺得我可能是討厭他。”
“哇，我真的覺得好無語啊，不想跟你說話，就是不想跟你說話呀。是不想看到你，不是討厭你，你是什麽人啊，還值得我討厭你。”
“他怎麽這麽大一個人了，連這點區別都區分不清楚。”
“然後這次我在游樂園的時候，我找了個桌子，我寫我的奧運參賽心得。他過來找我又不在來的時候叫我，一開始就偷偷摸摸的站在我後面，還要等我發現了以後才裝作剛過來一樣跟我說話。”
“這種鬼鬼祟祟的人簡直太討厭了，還好我沒寫什麽秘密的東西。”
“然後他又自以為是的跟我說，希望我跟他無私分享一下關於蛙泳的心得，跟他交流。”
“我說你游蛙泳技術又不行，我跟你有什麽好交流的？然後他就說我一點都沒有格局，不為中國游泳的進步著想。”
“他也太好笑了吧，他不是就進個半決賽嗎？怎麽就代表中國游泳啊？就算是中國男子游泳，那也輪不到他來代表吧？那不是還有三個有獎牌的人嗎？”
“所以我就感覺這個人真的很討厭，如果他也有個好爸爸，應該能幹出來跟胡子豪一模一樣的事情。”
喬珺皺了皺眉：“他真的這麽直接的跟你說了，你影響中國游泳？”
“肯定啊，我從來不冤枉人的。”
喬珺對溫昌愷的觀感一下子就降到了負值：“我一開始還只覺得這個小孩心比較大呢。”
“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麽看不清楚自己。”
喬珺追問道：“那你後面怎麽處理的這事。”
“我給他罵了一頓，然後我走了，估計他要是要臉的話就不會往我跟前湊了。”
“不過，您說他心大，這是為什麽啊？他還幹了別的什麽嗎？”
“奧運之前，他們省裏找了好幾個方向的人，來跟我提意見，想把他塞進我們組。”
“他自己好像準備走小蕓的路子，但是小蕓直腸子，有什麽都跟我說。”
“他算是幾條路都沒走通吧，總之我沒同意。”
李諾霜起立鼓掌：“還好您沒同意，這人實在太討厭了，我覺得我要是跟他長期相處，我應該會吐。”
“奧運結束之後，他們省裏又找了我一次，估計是他認定我們組有技術了。”
“啊？那您可千萬不能收啊。”李諾霜趕緊勸道。
“我當然不會收了，他們這次來的那個人也太不會說話了，話裏話外說的好像小蕓明年全運比完之後就得退役一樣。”
“就算小蕓明年退役，我手裏不是還有你嗎？我又不是那種喜歡帶很多親徒弟的人，我組裏的人一直就很少。而且就算我想多指導一點人，我去自己的海軍隊裏多轉轉不就完了。”
“再說了，小蕓狀態這麽好，憑什麽給她安排退役？”
“熬了這麽多年才熬出頭，我還指望小蕓能夠撐到倫敦下一屆的奧運會呢。”
“我沒覺得運動員為自己打算有什麽不好的，但是他這一輪又一輪的，也太上趕著了。”
“再從你這裏聽到這個事，他這個人反正不是我比較喜歡的那種類型的徒弟。我現在這個情況，也不需要什麽特別強的徒弟為我增光添彩，收徒弟就是要合心意。”
“他再有天賦，在你跟小蕓面前，其實也就那樣。”
“我對小蕓還是有很多期待的，她現在身體狀態不錯，心態問題也基本解決了，如果能成為國內首個參加四屆奧運會的女運動員，那也是好事一樁。”
李諾霜趕緊附和：“就是，我覺得蕓淇姐是能夠撐到倫敦的呀。那國外的那些女運動員一個個都郵到30歲，我們國內的運動員憑什麽20出頭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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